说话算数的我来啦
狐狸精x兔精
这一章带文王老师出场hhh
以下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段宜恩这一找王嘉尔,就是两年。
虽然两年在狐狸精的概念里算不上多长的时间,段宜恩模样也半分未变,没有因为茶饭不思而瘦削,也没有因为忧思过度而显得精神不济。
因为他可是狐狸精啊。
段宜恩几乎顺着王嘉尔可能离开的方向逛遍了每一座城,走遍了每一条河边每一片树林,现在只剩这个据说近两年来很不安稳的城——郾城。
其实一路上,段宜恩也不算全无“收获”。
他在路边捡到了一直小兔子,一只因为贪玩惹事而被坏人打回原形的小兔精。
看到那只兔子的一瞬间,段宜恩就想起了王嘉尔,想起那时王嘉尔不太安分地趴在自己衣服里的样子,心一软,就把它一并带上了。
这只兔子在段宜恩的帮助下,很快就又能化成人形了。
人形的这只兔子精比较瘦小,两条腿细得跟签子似的,好像风一吹就能折了。
段宜恩问他叫什么,他说没有名字,别人都喊他“嘿”或者“喂”。
所以段宜恩给了他一个顺口好叫的名字——斑斑。
斑斑自己对这个名字很满意,没事儿就叫着玩儿,烦得段宜恩只好威胁他再说话就不带着他了。
郾城一副萧条模样,像样的房子没几户,连酒楼和客栈都冷冷清清的,一片死气沉沉。
段宜恩被身后有点害怕的斑斑拽着腰间的带子,拉着一个步履匆匆的老妇人询问。
“婆婆好,请问为什么着郾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老妇人神色匆匆,急急忙忙的样子,本想摆摆手一走了之,但段宜恩的相貌太过好看讨人喜欢,惹得她心里一阵不忍,于是停下来,四周张望了一下,才颇有些神神秘秘地解释道。
“一看你就是外来的吧?”
老妇人打量了一下段宜恩和斑斑身上价格不菲的衣料。
段宜恩点点头。
“是的,我们路过此地,希望找个地方暂歇一夜。”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
老妇人陡然拔高了音量,然后又像怕被发现一样压低了声音。
“这郾城啊,约摸着十来个月之前,那边的山头上来了一帮子“土匪”啊...”
“隔三差五地就下山到处抢东西,他们人多,凶神恶煞的,还带着刀啊,各家各户为了保命,那还不是就把值钱的玩意儿都给他们了...”
段宜恩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竟然还有这种人?
老妇人摇了摇头,生气又无奈地继续说。
“而且他们压根不带停的啊,家里头好不容易又攒上点钱,他们就又下来抢。”
“那城里面的男子没有反抗吗?”
“有啊,之前他们几乎把全城年轻力壮的男子都组织起来了,到山上去准备收拾那群人...”
段宜恩看着老妇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大概知道是失败了,却还是有些疑惑。
“他们有很多人吗?”
“倒不是,说是有一个特别厉害的角儿...”
老妇人接着摇头。
“到底是什么人呢,怎么个厉害法?”
斑斑探出个头插嘴问了一句。
老妇人冲段宜恩和斑斑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近一点,然后低下头更小声地说。
“到底是什么人不知道,但是据回来的那些男人说,那山头上有个看着像是带头的人,当时上山去的那些人好多都被抓了,后来放回来的时候说中间坐着个穿大红色衣裳的人...”
“说是貌白如雪,一头青丝披在腰间,生得极其好看,回来的人也说不晓得究竟是男是女...”
“有我宜恩哥好看吗?”
斑斑对这种颇有些故作玄虚的意思的描述嗤之以鼻,手指点了点段宜恩的肩膀,被段宜恩一个眼刀吓得赶紧噤声。
老妇人仔细打量了一下段宜恩,然后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一样,他们说啊,那人光坐那儿就把几个男人看傻了,后来一笑啊,啧啧啧...”
“媚得更是差点把男人家的魂儿都勾走了... ”
然后老妇人再次瞥了一眼周围,用轻得不能更轻的声音补充了自己的猜测。
“我估摸着啊...这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人,怕是狐狸精变的!”
又直起身来拍了拍段宜恩的手,告诫他。
“快走吧,你如此俊俏,小心被那个狐狸精抓去了!”
斑斑憋笑憋得脸都红了,最后这一句更是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地咳嗽起来。
老妇人说完就又加快步子走了,没一会儿就消失在某一条街拐角的地方。
段宜恩无奈地看了一眼斑斑,顺了顺他的后背。
“有这么好笑?”
“当...咳咳...当然啊!他竟然叫一个狐狸精...咳咳...小心别的狐狸精!?!”
斑斑还没缓过来,边咳也要边说。
段宜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远远地看着那边的山,若有所思。
“哥...”
斑斑疑惑地顺着段宜恩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除了被一层雾气笼罩的山头之外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在看什么?”
段宜恩回头,差点撞到挨得过近的斑斑,斑斑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站稳。
“我们上山一趟。”
“上...上山?”
斑斑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盯着段宜恩。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来这里是找人的不是吗,没事上什么山啊?”
段宜恩也不解释,自己先迈开了腿,往山的方向走去。
“你找的不是兔精吗哥?山上那个是狐狸精啊...”
斑斑虽然不情愿,却还是边问边跟了上去。
“一传十十传百的瞎话你也信?”
段宜恩扯了扯嘴角,不以为意地继续往前走。
斑斑收了声,嘴里嘟嘟囔囔,不情不愿地跟着走。
其实段宜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山上有他找了两年的东西。
上山的一路上连一个拦段宜恩和斑斑的人都没有,斑斑爬山爬到气喘吁吁,还不忘觉得奇怪。
“为什么我们这样上山都没人管?”
按照道理说,这山算是被那帮所谓的土匪占领了,怎么着都应该派人来山下和上山的路上守着才对。
“让你爬一趟山也无所谓,反正最后的结果也是被赶下来,何必浪费力气下来?”
段宜恩很明白这些人的意思,站在对方的角度给斑斑解释这件事。
斑斑累得扒住路边的一颗树,说什么也不肯走了,就差要抱着树干了。
“快点。”
段宜恩站在两米远的地方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斑斑。
要是刚认识的时候,斑斑还会被唬到,但是现在他就完全免疫了。
“宜恩哥,你要是告诉我你要找的那个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兔精,我再陪你上去。”
段宜恩冷笑了一声转头自己就走,弄得斑斑没骨气地抖了抖就撒开了抓树的手,重新回到段宜恩身后,载满怨气地跟着他。
两人沉默地在夕阳的余晖里又往山顶接近了不少,段宜恩低低的声音才在静谧的山里响起。
“他...叫王嘉尔。”
在微凉的空气里激起一小片波澜。
斑斑有些惊讶地张开嘴,从段宜恩的身后加快了两步走到了段宜恩旁边,难得安静地听着。
又走了几步,段宜恩才继续说。
“是个有一点点坏的小偷,兔形跟你差不多大,傻呼呼的...”
斑斑无声地咧着嘴,被段宜恩话里的宠溺之情酥得直发抖。
“我...”
“惹他生气了...”
然后段宜恩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就合上了嘴,不再说别的。
斑斑受到段宜恩情绪的感染,也没再说话,连喘气的声音也尽量压低了。
终于走到了山顶的平地,一大块空地后面有好些可以称得上是华丽的建筑,和山下郾城的破败景象简直是天差地别。
“何人上山?”
一群人举着火把围了上来,将刚准备缓口气的斑斑和正在四处打量的段宜恩围住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突然亮起的一片火把让斑斑抬起手臂来遮眼睛,而段宜恩则透过火把的亮光看见空地靠近房屋的那块放着两把椅子——一把在正中间,一把放得稍微偏一点。
“谁啊?”
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不太清晰,却足以让段宜恩心头一震。
“没事老大,来了两个黄毛小子。”
一个没围上来反而站在外围的男人冲着屋内问话的人,恭恭敬敬地答到。
段宜恩抬眼看去。
屋内亮着,从外面能看到里面人一个清晰的剪影。
那人轻轻甩了甩披在身后的一头长发,像是从椅子一类的东西上站了起来,宽大的袖子随着手臂抬起。
然后那人似乎是打了个哈欠,接着弯下身子把自己屋里的灯火吹灭了。
“下手轻点,赶走了就行。”
“得嘞。”
屋外站在圈外的男人高声应了一声,然后围着段宜恩和斑斑一圈人闪开了一个缺口,让男人可以和两人面对面。
那群人手上握的刀同时招呼了上来,还算有分寸地停在距离两人要害处一寸的地方。
男人做了一个往他们来的方向伸出手的姿势,手心向上,挂上了一个假笑。
“请吧。”
段宜恩眼里闪过一道寒光,用一根手指抵着刀刃拨开架在他脖子边的一把刀。
“我要见他。”
男人回头往之前那人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段宜恩。
“你觉得...我们老大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
段宜恩不为所动。
“我说,我要见他。”
斑斑这两年跟着段宜恩舒坦得不得了,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只有僵在原地,默默给段宜恩投去一个乞求的眼神。
哥啊,快别说了...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就舞着大刀往两人身上招呼来了。
段宜恩眉头一皱,把一边的斑斑用手护在自己身后,另一手肘直接冲着其中一人握刀的手刀虎口顶去,那人手一麻,刀也落在地上。
接着段宜恩又是一掌劈在其中一人的手肘侧面,让男人手臂重心不稳不得不垂下了刀,同时他后起一脚,直直地踢在身后想要偷袭之人的腹部,那人被踹得向后滑了好几步。
看这些人仍旧没有收手的意思,段宜恩收腿再扬起来往侧面蹬去,猛踹在侧面那人的上胸口,让那人连咳几声跌坐在地。
“我说了,我不想打,我只要见他。”
几招几式之间便可以看出如果和段宜恩硬拼,他们不一定能讨到好处,于是之前领头那人狠狠瞪了段宜恩一眼,出声向屋内的人传达。
“老大,这小子说...”
“我听见了。”
这一声无比清晰,段宜恩也已经几乎可以确定那扇门后面的,这就是他这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思念着的人。
屋内的人点上灯,剪影又出现在门上。
很快,那人推开了门。
微弱的火光打在推门而出的人脸上。
果然是一袭红袍,腰带在腰间搭着,那人一手伸到自己后颈,将及腰的乌黑长发顺到侧边。
红袍和火光衬得那人的皮肤有些病态的白,颇有晶莹剔透的意味,嘴唇则是妖治的红,几乎要夺去一身红裳的光彩。
这人,不是段宜恩找了两年的王嘉尔,又是谁?
他比两年前,瘦了,高了,白了,更好看了。
灵力也攀上了另一个高峰。
还学会了打扮。
只是段宜恩看不懂王嘉尔那双依然动人的眼睛里蒙上的是一层什么样的薄雾,才让它变得那样有攻击性。
仿佛一个无形的屏障,阻隔着段宜恩想要看到他心底的眼神。
“吵死了...”
王嘉尔嘴唇微启,声音冷冷的,落在段宜恩耳中却有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他终于抬眼往段宜恩的方向看去,在视线落在段宜恩身上的时候,王嘉尔浑身猛地一颤。
然后他艰难地移开视线,看见了站在一边的斑斑。
这个漂亮男孩身上同类的气息让王嘉尔心中的愤怒和两年前的委屈不甘一齐涌了上来。
凭什么现在是他站在他身边。
“老大,就是这两个小子...”
先前一直在传话的男人赶紧对王嘉尔抱拳半鞠了一躬,其余的人也跟着做了一样的动作。
半晌没听到自家老大的回话,讪讪地又直起身来。
“嘉嘉...”
“闭嘴。”
王嘉尔转回视线,盯着段宜恩的双眼,从几节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再一步一步走近段宜恩。
直到贴近几乎和段宜恩面贴面。
段宜恩这才完全看清楚王嘉尔的脸,除了嘴角的邪笑外,更加勾住段宜恩眼神的是王嘉尔那件红袍——他根本没穿里衣,领口几乎开到胸口,露出过于对称平齐的锁骨。
像极了他给王嘉尔穿的第一件红衣。
一样的是,穿着红衣的他一样好看,甚至更好看了,段宜恩也一样动心,甚至更动心了。
而不一样的,王嘉尔似乎不再是当初那个刚洗干净一身灰土的傻兔子了,段宜恩也不再像当初一样可以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了。
王嘉尔就这么站着,看着段宜恩的眼睛似乎在说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把他给我带走。”
周围的人收到自家老大的命令,赶忙涌上来把段宜恩团团围住,上手就要绑人。
“不是他。”
王嘉尔终于收回了眼神,挑眉看向另一边一脸看好戏表情的斑斑。
“是他。”
斑斑不敢相信地伸手冲着自己鼻尖的位置指了指,眼睛从一开始瞪大就没变小过。
王嘉尔对上斑斑的眼睛,两个唇角都上翘,笑得假到让斑斑一阵头皮发麻。
什...什么意思...不是说这个男的是狐狸精吗怎么是宜恩哥要找的兔精?
不是说是什么什么傻兔子来着吗怎么这么吓人逮着人就要抓啊?
看来真的是被宜恩哥气得不轻还没消气啊...
那些人赶紧往一边转移,虽然疑惑却也还是照做。
段宜恩闻言抬手就要拦,被王嘉尔一把抓住了手臂压回了身体侧边。
那眼神,分明就是“你敢动吗”四个大字。
王嘉尔的灵力功力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与段宜恩不相上下的级别,一阵巨大的压迫感笼罩住了段宜恩。
短短两年,他怎么...
迫于王嘉尔的压迫和重逢的不知所措,段宜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个人把斑斑的两只手反绑在身后,押着他往王嘉尔之前所在屋子的层面走去,然后进到后面不少的一片屋子看不到了。
“嘉嘉你...”
段宜恩不知道为什么王嘉尔要抓斑斑,不知道这两年王嘉尔究竟去了哪,也不知道王嘉尔究竟是用了什么方式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灵力功力提高了这么多,不知道郾城变成那种破败的模样是不是真的拜王嘉尔所赐,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像现在这样笑。
美得摄人心魄,却又华而不实,一丝真正的笑意也没有。
他有太多太多问题了,只是不知道从何开口。
而且王嘉尔也并没有要和他谈谈的意思,径自转身,背对着段宜恩抻了个懒腰。
段宜恩本能地伸出手去抓王嘉尔,却只抓住一个衣角,也被王嘉尔边扭头勾起嘴角边用不小的力气拂开那只手,丝毫不做停留地往先前的屋子走去。
“老大,那这个人怎么办?”
之前的男人看了一眼段宜恩,急忙出言询问。
“他...”
王嘉尔举起一只手,半弯着在空中挥了挥,迈上台阶,然后拉开屋门。
“随他高兴。”
“啪”
门关了。
就像故意狠狠地砸在段宜恩的脸上一样。
等那些喽啰们都散了,段宜恩才在一片黑暗中低下了一直用力撑着的头。
他踩着王嘉尔之前脚掌一步步落地的位置,走到了那几节台阶旁,往屋内看。
一片漆黑。
一丝声音也没有。
一如段宜恩此时的心境。
他无声地叹气,坐在了因为入夜的风而变得冰凉的台阶上,传来的一阵寒气让本就只穿得不多的段宜恩打了个寒战。
屋内,王嘉尔在宽敞的床榻上翻来覆去,却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让屋外的段宜恩听见。
他知道自己抓那个小兔精的行为来得平白,分明他半分都没有错,只是跟段宜恩一起来了一趟山上。
他也知道段宜恩不会自己一个人走。
王嘉尔不是想留住段宜恩,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脑子一热把那个看起来很无辜的小兔子给抓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等关不了的时候就放了。
——TBC——
ps.给临危不乱看好戏的王文王老师比个心hhh
至于嘉嘉为啥会变成这样,后面会写到的,敬请期待哦~
请各位送我小心心和评论好不好~
然后!
快点告诉我你们要看啥!